第214章（1 / 1）

&esp;&esp;两人没想到, 莫梓铭已经在了, 并且脸色很难看。

&esp;&esp;“他还在和我说案子呢，”王玔一个头两个大, “死盯着的人, 就这么没了！”

&esp;&esp;警局上下也忙得遭不住，局长都被闹到办公室来。

&esp;&esp;莫梓铭揉着太阳穴, 往日的嬉皮笑脸消失, 骂：“这他妈死得太轻松了吧？”

&esp;&esp;顾淮看了他一眼, 窗外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添了些凉意, 让人觉得有些冷。

&esp;&esp;听他说这话, 沈本耀直接急眼, 声音不小，被局长拉着去别的地方。

&esp;&esp;“尽快把这件事查清楚！”留下这句话，局长叫一个支队长安排人。

&esp;&esp;之前拦着掩着, 没有上升到人命，现在直接进入刑事案件程序。

&esp;&esp;顾淮看向王玔, 问：“真的是沈方泽吗？”

&esp;&esp;这件事涉及到熟人，王玔需要避嫌, 虽然没能去案发现场，但也了解大致情况, 点头：“是他，已经推进法医楼了。”

&esp;&esp;要是假的, 沈本耀也不会如此激动。

&esp;&esp;顾淮眉心舒展不开，思来想去，都觉得诡异。

&esp;&esp;实在是太突然了。

&esp;&esp;他又看向裴呈璟，但视线相触之前，移开。

&esp;&esp;这少爷要是知道沈方泽难判，或许会做一些冲动的事，但不至于极端，完全不至于把人杀了，仇恨和前途，裴呈璟能分清楚。

&esp;&esp;顾淮稳了一下心神，跟着两个警员去审讯室。

&esp;&esp;他一整天都在忙碌，每一个时刻都有人证，就连进入小区都有摄像头影像。

&esp;&esp;顾淮说得细致，但警员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纷，问问题的言语里多少带着些刁钻角度。

&esp;&esp;他也滴水不漏，甚至说到了治疗，也没有掩饰。

&esp;&esp;记录的警员面面相觑了一下，打印出笔录：“谢谢配合。”

&esp;&esp;顾淮的脸色在谈话里稍微淡下去，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，但丝毫没有耐心告罄的迹象，甚至还保持礼貌的微笑：“应该的。”

&esp;&esp;落下最后一笔，他终于走出审讯室。

&esp;&esp;裴呈璟比他早出来很久，已经在走廊上着急上火，见人一出来就问：“人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视线，哪里需要问这么久？”

&esp;&esp;怕对生事端，顾淮按住少爷：“没事，说清楚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更头疼的是莫梓铭，等顾淮和裴呈璟离开，他都没能出警局。

&esp;&esp;“还有问得更久的，”顾淮揉了揉指根，“他怎么会被叫过来？”

&esp;&esp;王玔还得看着，送他们到门外，叹气：“他最近对沈方泽的态度很激进。不过出事的时候，他正和我在打电话，我还劝他放宽心。”

&esp;&esp;王警官太忙碌了，以前只是单纯出任务，现在还需要稳定涉案人员情绪。

&esp;&esp;顾淮拍拍他的肩膀：“辛苦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辛苦，命苦，”王玔开了句玩笑，叫他们快回家，“这一晚也是够忙的，快回去补觉吧。”

&esp;&esp;“莫梓铭应该没事，就收他有动机，但没作案时间和条件，况且他好不容易东山再起，没必要断送前程。”

&esp;&esp;顾淮也同意，脑子乱转了一天一夜，他实在是没更多的心思再思考。

&esp;&esp;裴呈璟去屋子里再接了杯水，进车里塞顾淮手上：“困了就睡。”

&esp;&esp;雨已经停歇，道路上潮湿一片，但天边已经显现出朝阳，烟粉之后是浓郁的金色。

&esp;&esp;裴呈璟开车，驶入刺眼的温暖里。

&esp;&esp;顾淮顺势闭上眼，心里还在思索诡异事件，但神经已经跟不上，只回忆起沈方泽的面孔，就完全失去了意识。

&esp;&esp;一直到裴呈璟把车停进地下车库，顾淮才睁开眼睛。

&esp;&esp;少爷边下车边接电话，拒绝的声音很干脆：“那就挑别的时间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知道，反正不是这几天，你们先自己玩吧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就挂电话，看向驾驶位的顾淮。

&esp;&esp;“有约？”顾淮开门，“你有事就去吧，我可以待在家里。”

&esp;&esp;裴呈璟的表情不好：“睡会，等会要去公司。”

&esp;&esp;顾淮这才想起来，周一了，从现在开始，裴少爷需要和新助理对接工作，景兴的业务完全移交，事情不少。

&esp;&esp;他点了点脑袋，上楼睡觉。

&esp;&esp;少爷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两人的睡意浅淡，突然，裴呈璟张口：“莫梓铭结束问话了，说沈方泽是被隔壁病床的人捂死的。”

&esp;&esp;顾淮的眼睛睁了睁，这场诡异的死亡变得像是闹剧。

&esp;&esp;他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少爷默了一下：“他隔壁病床的人出过车祸，醒来就不对劲，脑子不正常，沈方泽的心电监护仪整日响。”

&esp;&esp;警方控制住这位行凶者后，得到的答复是：太吵了，我叫过护士和医生很多次，实在是受不了。

&esp;&esp;顾淮在床上吸了口气，有种践踏生命之人终会被碾碎生的希望的感觉。

&esp;&esp;沈方泽再观察一天，没有异常就脱离危险期了。

&esp;&esp;裴呈璟覆身抱住顾淮，结结实实的搂抱着他：“顾淮，他死掉了。”

&esp;&esp;有点热，无论是身上还是眼眶，顾淮抓住裴呈璟的衣服，眼睛被压得严严实实，在他的衣服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不管多突然多离奇，事实已然落定。

&esp;&esp;少爷小心翼翼的问他：“所以你以后开心一点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怀里的人肌肉绷了一下，从热气腾腾的温情里挣脱出来，看着裴呈璟的眼睛：“好，记得等会到公司批我的离职报告，也不用叫我起床，我要睡到自然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