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(1 / 1)
贺亭衍松了他的手没再吭声,但也不见得比刚才好多少。
明明说的是些中听的话,可回回谈论起这些事两人都像要吵架。
贺亭衍见屋子里没什么值得看的,便靠近窗边向外看。江敬舟挨在这人身侧,边瞧边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心思的?从前也没见你对我有多好。”
贺亭衍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贺方戟都比你明白。”
“你拿我跟他比?青楼还是我带他去的!”
江敬舟很是不服气,贺方戟能知道什么,这小子估计连洞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,当年那小人书还是他偷摸着给的!
贺亭衍瞪他一眼,他赶忙小声道:“随口说说。你这脾气,也就我能受得了你。”
说罢,还讨好似的要去拽贺亭衍的手,不想却被这人避开,俨然一副跟他好不了的架势。
他顿时乐了,“我就说说,在说去青楼的时候我不什么也没干么。”他强行拉过贺亭衍的胳膊放手里牵着,花言巧语道:“别生气了,你一生气我就怪心疼的。”
贺亭衍无奈。他也不能指望江敬舟能真的明白,可在这方面实在像个稚儿。
江敬舟巴拉着门窗上的缝隙,忽然道:“亭衍,好像来人了!”
现下黄昏还未彻底天黑,几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自后院的墙面飞身进来。就身形来看清一色都是男子,而手里握着的,正是三年前镖局里见到的狼刀。
贺亭衍:“去房梁上躲着。”
江敬舟抬头看了眼,“那你呢?”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“要去一起去,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。”
跳入院落的沙狼来了约莫有七八人。
贺亭衍思虑一阵,拉开江敬舟的手安抚道:“我不出去,你先上房梁,见机行事。”
院子里的脚步声距离他们所在的屋子越来越近。江敬舟没在墨迹,脚踏梁柱三两下便上去了。
他手握刀柄半蹲着,随时准备出手。
贺亭衍则转身藏进衣柜里,两指捏着金丝绞线的头部,侧身隐藏收敛呼吸。
沙狼提着刀在子爵府中四散翻找,来他两所在屋宅的只有两人。脚步轻浮内力上佳,上楼进屋后便开始翻箱倒柜。
两人翻开了贺亭衍先前搜查过的地契和一些珠宝首饰,见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便将其随手乱丢。
江敬舟蹲在房梁上看得真切,他现下确信,这些人确实不是为财而来。可当年的赈灾银说到底就只是些银两,不为钱财,又能是为了些什么?
楼下的墙面响了三下,屋子里的黑衣人走近窗户对底下的人说道:“皇子不在这儿。”
“在仔细找找,钥匙一定在那小子身上。”
屋子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继续翻找。其中一人走到床边,抬手便将手里的狼刀从床面砍至床底。
没好气道:“地图未必会被藏在这儿,还是得抓到皇子才行。”
而另一个翻着书柜抽屉的黑衣人则道:“上头有令,找不到也得把人除了。”
“子爵府的人被送去了县衙大牢,这里已经空了。”
“真是越来越难办了。”
“等等!”
黑衣人顿了手里的动作,警惕的静听周围。像是发现了什么,忽然握紧狼刀将目光投向屋子里的衣柜。
柜门松开了一条缝,江敬舟脸色凝重。贺亭衍这时候有动静,是想跟这两人来个正面突击?
可有了警惕心的两人并未直接上前查看,而是将在外搜寻的其余几人也一并叫了进来。
对付两个人也许还行,几人一起就很难保证了。
阶梯上陆续传来了轻浮的脚步声,甚至连房顶上也有。
就在狼刀刀尖抵上柜门缝隙时,江敬舟终于失去了耐心。
一柄出鞘的刀刃横扫着打向衣柜,利用力道的冲力将开了的缝隙重新合上。而后拔出匕首,单手撑着房梁飞起一脚踹向屋顶。
瓦片零散的破了一处大洞,将屋顶上的两人生生打进了屋子里。
“抓住皇子!要活的!”
江敬舟单手抱着梁柱飞转而下,将向他聚来的几人全数踹开。而后飞身至衣柜前拔下长刀,与几人的狼刀铿锵一声打了个照面。
打混混跟打同为练家子的人不同,至少在巧劲上,面前的这些明显要利落得多。
几人蜂拥而上,江敬舟横扫着踹向面前的黑衣人。
刀尖抵地,借力起身,锁住手臂,惯性过肩摔。而后捏着刀柄虚晃一枪,转身来了个漂亮的肘击。
他的功夫与几人相似却又略微不同,这是他少年时被打的节节败退后自己悟出来的。
虽章法混乱可招式却极为管用,但即便如此,一人对战八人还是差了点儿。十几招过后便开始被几人连着拆招,握刀的手掌被震得虎口发麻。
后背中了一击单膝跪地,眼看着就要被擒,柜门忽然被暴力踹开。一条金丝绞线呼啸而出,眨眼间绞住压着江敬舟肩膀的手收紧。
黑衣人惨叫一声,生生被搅断条胳膊,血雾溅了一地。
重振镖局(二)
贺亭衍抬手收了金线又转身甩向另外几名黑衣人,把江敬舟身侧的几人打退后,沉声道:“活口,留一人足矣。”
江敬舟刀撑地面快速起身,长刀带着劲风斜侧而下。却在与狼刀对阵时,忽然一阵虎口发麻,把他的刀刃生生砍成了两段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