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（1 / 1）

大妈见两人捧场，这下子更来劲儿了，她抬腕看了眼时间，完全够干活的，于是拽了个凳子坐在两人身前。

“当年我那姐妹可是亲眼看见的，那闺女就穿着四中的校服，从天台跳下来的，哎哟哟当时摔的哟，脑浆都出来了一大片，120都不用打，根本没个救！”

“听说是看上了一个男生，跟人家表白被拒，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，那姑娘家里也是好笑，一开始知道闺女跳楼过来哭得不行，等听说是因为这么个原因，啧啧，当时就翻脸不认人，听说那闺女的尸体被丢在殡仪馆好几天才烧了。”

“还有传言说那闺女是在外面混的，怀了那些坏小子的崽，这才想不开的，反正人都死了说什么的都有，要说现在的小姑娘也是，上学的年纪天天弄什么情情爱爱的，一点正事不干。”

短发店员也深以为然的点头。

清平四中是初高中部都有的学校，她在这见多了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，搂搂抱抱亲亲裹裹的，也不怕别人看见。

这时卫绵的奶茶也好了，短发店员觉得卫绵十分合眼缘，还给她多加了椰果和黑砖。

卫绵将吸管插进一杯喝了一大口，嗯，非常好喝！

等环卫大妈离开了，卫绵也拎着奶茶走了，不过她并未走远，仍旧在这附近晃悠。

“啪叽”

一道红色的身影掉落在卫绵脚边，她低头看去。

这次离得近，那女鬼身上穿着的红色衣服是一套运动服，胸前还有“四中”两个字。

并不是很艳丽的那种红色，稍微有些偏暗的暗红。

当然也有可能是晕染了血迹后的颜色。

女鬼扎着个马尾辫，头朝下，整个身体都以十分诡异的角度弯折着。

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迹，直接喷溅在周围。

甚至人行道旁边的栏杆上都喷溅了不少。

卫绵身上自然不能幸免，她嘴角抽了抽。

不一会儿，那些血迹消失不见，原本躺在地上的女鬼重新站了起来。

她身体动了动，渐渐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，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姑娘，半边脸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，大概婴儿拳头大小。

小姑娘神情麻木，朝着那栋大楼的楼梯走去。

一步一步缓慢顺着台阶往上走。

卫绵在后面。

这是心有执念的女鬼在重复自己死前的行为。

卫绵嗦了一口椰果，心下不由得叹息，她不知道那姑娘在爬楼梯时脑袋里在想什么，也许从她踏上第一节 台阶开始，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。

那她这一路都在想什么，会不会舍不得自己的家人。

很快卫绵跟着女鬼到了天台，看她慢慢走到边上。

站在天台上的女鬼难得有那么一刻是清醒的，卫绵见她脸上划过迷茫和痛苦。

她缓步上前，在她旁边站定，侧头问她，“摔下去疼吗？”

女鬼怔愣，已经很久没人跟她说话了，她缓缓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，一双灰白色的眸子就那么静静看着卫绵，在夜色里十分渗人。

卫绵毫不在意，她又嗦了一口奶茶，“你喝吗？我这还有一杯。”

女鬼更呆了，仿佛听不懂卫绵的话，又或者是反应慢半拍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“我……可以吗？”

她说的是“我可以吗”，而不是不喝。

卫绵点头，“当然可以，我请你喝，你生辰八字报给我。”

女鬼迟疑着，但卫绵跟她以往看见的人不一样，她看起来是那样温暖，像个小太阳一样，让人忍不住想要冒险靠近。

于是她缓缓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。

卫绵听完点了点头，拿着那杯奶茶快速念咒，不一会儿，女鬼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杯奶茶。

她新奇的感受着能碰触到东西的感觉，上下摸索了半天，才慢慢将吸管含在了嘴里。

很快，女鬼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。

“真好喝。”

她轻轻道。

卫绵趁机掐算了女鬼的八字，这姑娘死时才十八岁，正是花一样的年纪，而且她观察女鬼面相，这姑娘从未有任何桃花迹象，更别说怀孕了！

等她掐算完，不禁彻底冷下脸来。

趁着女鬼喝奶茶的功夫，卫绵打开天眼。

等全部看完，就是她自诩养气功夫到家，也想骂一句脏话，同样是小姑娘家家的，居然能坏到这种地步，真是畜生不如。

畜生不如

女鬼叫牛静怡，十八年来规规矩矩，是个很普通的姑娘。

大概唯一能称得上不普通的，就是牛静怡从出生开始，左边脸颊上就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。

小时候她没少因为这块胎记受到“另眼相待”，等到长大一些小朋友们知道美丑了，更是经常对着牛静怡议论纷纷，甚至还给她起了不少外号。

牛静怡性格敏感自卑也很大程度拜这些同学所赐。

她小时候一直养在祖父母家，上学也是在乡镇的小学，跟清平市这种地方的教学水平自然比不了。

上初中时，牛静怡被父母接到市里，按照学区分配到了清平四中，也开启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噩梦。

之前在镇上时，那些坏同学虽然也会议论她，甚至欺负她，也就局限于偶尔揪一把她的小辫子，或者偷偷在她后背贴些小纸条之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