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(1 / 2)
司马昱一顿,立即挺直腰板,朗声道:“本王作为他的父亲,有责任避免让他误入歧途!”
沈约:“……”
正所谓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,司马昱虽然不是兵,但他够不要脸。
如今摆明了想赖账,自己作为一位斯文人,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,总不能豁出去跟他动手吧。
眼见司马昱油盐不进,今日这债铁定要不回来了,沈约只得暂且先离去,满腹愁思地回到山庄,思忖着这事该如何解决。
毕竟是他自己在这个环节掉的链子,他也不好意思去麻烦宋祖,只得打开镜头,暗戳戳地敲了两下那边的梁武帝:“陛下,快想想办法。”
梁武帝:!!!∑(Дノ)ノ
天呐,沈休文竟然主动找他了,真是破题儿第一遭!
然而等沈约道明来意,在这一瞬间,梁武帝便觉得自己好像一款求助工具人。
沈休文没事的时候从不记得跟他联络,有事的时候就想起来找他了。
可是这事到底怎么解决,自己心里也不清楚。
梁武帝有些发愁,他老萧家也全都是斯文人呐,说话声音稍微大点都要红脸的那种。
“不然你暗中接触司马道生,再让他重写一张借条?”梁武帝提议,“朕看司马道生的扬名之心不死,定会想法设法出山,重新为自己投票。”
沈约却是摇了摇头:“经此一事,会稽王必定会禁足司马道生,我观王府戒备森严,司马道生无兵无权,恐怕溜不出来。”
梁武帝又道:“那就,将此事极力宣扬出去,造成木已成舟的舆论效果?”
“还是不妥”,沈约沉思了一会,“我们毕竟在会稽王的地盘上搞事,倘若做得太过火,他有的是法子给我们使绊子。”
梁武帝无奈道:“不若多请一些那日的目击者作证?”
沈约径直回绝:“搞不好还会被会稽王反将一军,如此要不得。”
梁武帝一连提出好几个方案,都被沈约否定。
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最后,他终于深刻地领悟到了一点。
似司马昱这等彻底放飞自我的无赖行径,想要搞定,大概就只能请出一人进行降维打击了。
“子云”,梁武帝拿出微缩传送门,递给一旁白衣抱剑的陈庆之,“有劳你去大明走一趟。”
这事若是搁郑成功身上,司马昱非但要掏一年的赋税,还得因为自己上门闹事,最终被迫多掏十倍的精神损失赔偿。
人和人之间的差别,怎么就这么大呢。
陈庆之:“……”
很好,他就知道会这样。
他拿出微缩传送门,穿过光幕。
那一头,还是熟悉的大明,还是熟悉的宫殿,还是熟悉的正在坐镇帝国中枢的周瑜。
陈庆之与一脸戒备的周瑜四目相对:“……”
“子云将军也是来找陛下的?”
周瑜一怔,一回生二回熟,随后便飞快地为他打开了通往大汉位面的通道,顺便还来了一句灵魂拷问:“你既然要找我们陛下,为何不选择直接穿梭到大汉位面?”
陈庆之默然无言,他发现自己的脑子仿佛出现了一个bug。
是啊,这究竟是为什么呢。
……
陈庆之刚进入大汉位面,还未离开光门,便看见一粒火药迎面飞射,来势汹汹。
“哪来的贼子窥探我们营地!”
陈庆之听出这是霍去病的声音,他和对方在崖山副本并肩作战过一段时间,彼此还算熟稔,当即举起一只手道:“是我!我是陈庆之!”
硝烟散尽,霍去病铁甲光寒,持枪而立,猎猎的披风在长空下腾卷如海潮。
“子云将军,你来时怎么也不说一声”,他认出了陈庆之,没好气地说,“若是我刚才手一抖没收住,你就要被打成筛子了!”
陈庆之无奈地解释道:“陛下在九州书院群里发言过了,想来是你没留意。”
“在战斗中谁还关心书院群”,霍去病摆了摆手,正想说什么,忽听叮地一声,光屏自动弹出,原来是【您的聊天群特别关心卫青发送了一条消息】。
他立刻换了一副神色,兴致勃勃地点开,紧跟在卫青的消息后面,噼里啪啦打了好长一串回复。
陈庆之:“……”
说好的不看书院群呢,好一个大汉驰名双标。
霍去病把消息往上翻翻,还真见到了梁武帝的发话:“你要去找明世祖?喏,他把坐标发群里了。”
“他现在刚打下临海重地苏刺尼,帕利特亚拉的希腊遗民已经降了,明日子时准备借着涨潮的风势,攻占印度-希腊王国的第一个桥头堡明那加拉。”
陈庆之沉吟,对这一串地名感到茫然:“我们在何处,离明世祖有多远?”
霍去病看着他,目光中染上了一抹同情:“我们在巽迦北部的中心舍卫城,离那里的距离……大概也就是蒙元上都哈拉和林,到建康城的距离吧。”
此言当真是晴天霹雳,陈庆之顿时傻了眼,转瞬看见手中的微缩传送门,又信心回春:“没事,我可以先穿梭回去,然后再穿梭到正确的位置。”
结果万万没想到,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结果回不去了。
微缩传送门的冷却期还没过,他只能暂时先待在这里。
由于这一批的四十个仅限单人使用的传送门,是刘裕用魔法种子种植出来的。
俗话说得好,葫芦娃,葫芦娃,一根藤上七个瓜,瓜瓜都不一样,这些传送门也是如此。
有的存在冷却期,有的没有(比如岳飞手中的那个就没有),有的可以定位想去的地方,有的则只能固定前往一个地点,有的功能齐全,有的则是营养不良的残次品。
“如果我们能快点打下秣菟罗”,霍去病给他画了一个美味的大饼,“你就可以轻骑快马,从那里抄近道前往帕里亚特拉,和明世祖会面。”
陈庆之没有办法,只得暂且滞留在了大汉军中,留下来给霍去病帮忙。
好在刘裕这次设置副本的时候,将内外的时间比率进行了调整,不然他在这里耽搁这么久,沈约那头或许已经凉了。
他和霍去病正好是古往今来将星中的两个极端,一个是纯天赋型选手,一个是纯后天理论型选手。
陈庆之生来体弱,不能开弓,亦难以骑马善战,打仗全靠算无遗策,料敌先机。
霍去病以前不大看得上兵法,但现在他发现,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学兵法而已,军中有个兵法大师的存在,一路仿佛开了预知挂,这感觉多爽啊!
而且,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迷路了!
“我们儒将便是如此”,陈庆之白衣飞扬,微微含笑道。
霍去病想起上次自己给扶苏科普何为儒将,扶苏是何反应,嘴角不由一抽:“不,你才不是真正的儒将,你还是当你的白衣兵仙吧。”
在他的乘虚直捣战术下,汉军十余日就疾驰到秣菟罗城下,有如神兵天降,万夫不挡之威,巽迦人仓皇披甲迎战,气势已先自怯了三分。
更兼本方有炮火密集攻势,不出所料,便在激战三日后拿下了这座巽迦帝国西疆最至关重要的雄城。
陈庆之与霍去病告别,独自一人继续向西行,紧赶慢赶,总算是在明那加拉城下截拦住了郑成功。
期间险些被大明军队当成奸细炮轰且不提,总之,郑成功听完他的叙述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