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(1 / 2)
“知道,整个京城都知道,那边有个叫冯姑子的,听说说媒很灵,经手的姻缘没有不成的,”方锐捧碗干饭,头都不抬,“你想去?若是不急,等过了这几日,我陪你去。”
温阮:“好。”
方锐:“不是我说,你家的人真不行,我刚刚瞅你大伯母那样子,好像还是要和潘家说亲?你那妹妹……算了,不能说姑娘不好,但潘家真不行。”
温阮很赞同:“的确不太相配。”
“今日你怎么也算帮了潘鹏那孙子的忙,他要是敢不来谢你,看我遇到了怎么治他……”
迅速扫光两碗饭,方锐才满足的呼了口气:“饿死我了,你是不知道,我路上遇到的那两只小猫有多可怕,毛毛居然那么软,爪子那么粉嫩,还黏人又撒娇,扒着人裤角不让走……没办法,我只得先帮它们买点饭吃。”
小猫?
温阮相当理解:“六殿下的狗也很可怕,优雅高冷又可爱,看到就让人很想摸。”
方锐眼睛一亮:“是不是是不是?你也看到他的狗了是不是!超级好看,还乖,可恨六皇子爱显摆,都不让人摸!”
温阮放下碗,深以为然:“确实。”
“就他那臭德性,京城姑娘们竟然还觉得他长的俊,春心荡漾,你……”方锐话说到一半,突然警惕,眼睛直勾勾看向温阮,“你觉得,六皇子长得怎么样?”
温阮:“也就那样吧。”
方锐瞬间心花怒放:“好兄弟!我就知道你审美同我一样正常,歪不了!”
……
国公府前庭,跟终于送的差不多,温瑜心里不太舒服,今日并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,温茹也是,不但难受,还对潘千天离开前的眼神耿耿于怀,感觉未来没有了希望。
周氏瞪过去,一个两个不争气的东西!但凡能帮得上点忙呢?
她看的出来,二房今日叫了娘家那边的姑娘来,像是冲着温阮,已经要下手了!她现在有点烦恼,自己要不要跟上,谁家娘家还没几个适婚姑娘?
可这是机会,也可能是危机,若真能叫温阮上了心,从此跟自己一条心,花皂方子弄到手,自然是好事,可若是温阮没顶住六皇子压力,这姑娘也会跟着倒霉……
他到底能不能得六皇子青睐呢?
周氏有些犹豫。
离开的客人们,也在谈论方才的事,有人不明就里,什么都要听一耳朵,有人不看好这位才回来的小少爷,各种发表见解,有人则嗤之以鼻,别人问过去,也高深莫测,一字不言。
这群自恃过高的京城人,哪里会细品别人的优点?
这位小少爷可不只是会做花皂,霍家那么大的生意盘子,这三年疯狂卷走的钱,你们以为哪来的?
还得是他们梁家,打听到了些行业机密,真正恭敬上门,想要结识温阮,讨个机会的,只要这位财神爷愿意看他们一眼,什么江南巨贾,海外船商,他们梁家根本不用惧,不日就会成为京城首富!
可惜了啊……只能后面再找机会了。
也有人真正喜欢温阮做的‘淳朴乡土’风,草编的蚂蚱兔子都很可爱,五谷丰登很别致,连故意滚落一边,做装饰的小酒坛都很可爱,小小一只,圆肚细颈,摸上去很舒服,刚刚好放到掌心,一不小心……就盘了一个,带回了家。
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,温阮自己也不会在乎,废物利用的小东西,能博客人一乐,已经超值发挥了,这个公子哥家里却不能不在意,往小了说,这的确是不小心,往大了说这是偷啊,万万不能这么不小心!
公子哥挨了顿打。
到了晚上,当家大伯父回来,看到小酒坛,猛然一愣,把卧床的侄子薅起来——
“这酒坛子哪来的,这酒还有没有,快说!”
公子哥屁股疼的直嚎,这酒……有什么问题么?
……
二皇子府。
邾宾挥手让幕僚下去,沉默的脱去身上尊贵的蟠龙常服。
砸烂了一个棋罐。
什么破宴,给脸不要脸,还去不了了!
老六是什么性子的人,何曾听过别人的建议?潘家是什么门户,竟要承一个外来小少爷的情?谌永安出事内情一直不为人知,今日竟被推了个七七八八,连印信丢了都所有人知道了!温国公府何曾这般光鲜过,今日竟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起伏……
谁能想到呢,户部刑部,五城兵马司,国公府皇子,京城这么大的风云,竟然被一个外地来的小小少年搅动了!
这个叫温阮的少年是什么人?
不过倒是可以接近一下……
邾牢手里攥着棋子,看看人怎么样,愿不愿意跟他。
不愿意,就找个办法,让这孩子吃点苦,知道他是谁,权力滋味有多好用后,就得求着他了。
无事献殷勤
温阮回了庄子。
他才没工夫跟国公府耗,最近天气给力,第一批苗已经长出来了!
刚刚长出来的新苗,特别嫩,一排排向着阳光,努力伸展刚刚长出来的芽芽,随轻拂暖风轻轻颤动,脚下宽广大地是它们的,头顶灿烂阳光是它们的,微风雨露都会是它们的,它们活泼可爱,生机勃勃,未来无限美好。
也有人低声发愁:“这苗苗怎么这么黄啊……”
庄子上的农户没见过玉蜀黍,不知道它的特征,还以为生病了。
南星却不要太熟悉:“这个苗刚长出来的时候就是黄,太阳一照就绿了。”
“希望最近能下雨……”
温阮抬头看着天空,殷切极了。
玉米种子种下时是要浇水的,当天胚芽就会膨胀勃发,生长非常快,它是一种耐旱作物,但前面生长期是需要水的,再等个二十天,它们就会拔节,拔节后一个月,会抽花丝,花粉出来……
不管在哪里,它的生长期都是一百到一百二十天,南方一年三熟根本不是问题,四熟也可以试试,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,还是品种杂交,想要加快驯化过程,尽快得到高产良种,他的寻找尝试过程就不能停,授粉期非常关键,他得尽快了。
还得有钱……得买更多的地。
试验不仅消耗人力物力,还需要足够大的场所,样本足够多,才能挑选促成最好的结果。
“完了啊……全完了……”前方突然有个老头坐在田埂上哭。
温阮上前:“这位老伯,这是怎么了?”
老头鬓角霜白,抹了把眼泪,嘴唇翕动:“地里的庄稼……出事了。”
温阮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靠山边的地:“这是您家的么?”
老头更难过了:“不是我家的,是六殿下的庄子,皇子的田怎么可以出事哟,小老儿一家的性命……”
温阮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,附近都是大片大片的田庄,算是京城好地段,国公府的庄子在这里,旁边邻居是潘家和六皇子,怎会有普通农户?
与贵人作活,哪有容易的?就算阎王好见,小鬼也难缠。
“别急,我看看。”
温阮往前走,很快发现了端倪。
地里种的是菽,豆类,该是春天种下的,现下过了成长最旺盛时期,将要到成熟收割的阶段,这种时候也极怕发生意外,果实长不好,收成就不可能好,眼下这片庄稼的确发生了意外,老叶叶尖发黄,边缘变褐,枯萎有斑点,茎杆看上去很弱,没风都好似要伏倒,风一吹可不就倒的更厉害了?都倒了这片庄稼岂不是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