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节(1 / 2)
二来,这才将祁北南送走,若是早一点知晓这天大的好消息,也能教两人一同欢喜。
如此思来,他又很是后怕,不怪大夫说,他当真是大意,居然有了也不知。
从医馆出去,萧元宝脑子都还浆糊一般。
许是这好事来的太巧,太顺,他心里头总不敢确信。
虽从医馆里头已经拿了些药了,他还是扭转去了桂姐儿那处。
还得是要教她同自己瞧瞧,这事情才算稳妥。
萧元宝上罗家时,白巧桂正在午歇。
若是换做往昔,他别说是将桂姐儿唤起来了,这时辰上,他压根儿就不会前来打扰。
“甚么十万火急的事情,不知孕妇为大么。”
桂姐儿从床上起来,她倒是没有睡熟,只她也稀奇萧元宝这时候竟然会来。
他嗔怪了人一声:“祁大人去了地方上,这般不分时段的舍得出门来了。”
萧元宝好声央道:“好桂姐儿,你先别打趣,我有要紧事情。”
他一头扶着白巧桂坐下,一头自在一边坐下去挽袖子:“你快同我看看脉。”
白巧桂见他慌里慌神的,只当出了甚么事,立也收起了打趣,正色起来:“你这是怎的了。”
说着,她便依言前去摸脉。
一摸立是展了眉头,她喜道:“我的哥儿,你这是有喜了!”
萧元宝听了白巧桂如此说,这才慢慢的舒展神色,然后一下子笑开来:
“果真,果真是喜脉!”
两人欢喜做一团。
说了好半晌的话后,白巧桂道:“哎呀,只是不巧,你这才有了身孕,祁大人却受命去了西南,这厢谁照料着。”
萧元宝全然是沉浸在了有孩子的喜悦中,他反复的要去摸自己的肚子,虽平坦一片,可想着内里已经有了一条生命,他就有股子说不出的充盈欢喜。
这般抚来抚去的,从得知消息到确认消息才多少时间,已然却教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。
“我也想着他去的不巧,若是早一日晓得,只怕也欢喜。不过转念一想,这般倒是也好,若他晓得我有了孩子,必然是不会去西南。”
萧元宝道:“所以还是我这小宝宝贴心,不教他爹耽误公差。”
白巧桂听得好笑:“瞧这才知有了孩子,就已然夸起孩子的好了,往后出生了,不知该是多娇惯。”
萧元宝道:“爱惜归爱惜,我可不会娇惯养岔了孩子。”
“好好好。左右祁大人是个会养孩子的,瞧把你养的多好。”
萧元宝面微红。
白巧桂说罢,道:“言归正传,你这有了孩子,祁大人不在我是真不安心。”
萧元宝觉着其实也没甚么,不过他到底往前没有过孩子,也没太见识怀孩子的苦,不敢太得意和逞能,而今凡事还是以孩子为重才好。
他想了想:“我会好生安排一番的。”
萧元宝回去时,便将有了孩子的事情告知了蒋夫郎。
蒋夫郎自是欢喜,又心疼他祁北南才走,于是便立收拾了东西搬回了宅子里头来住,要早晚的看顾着他。
萧元宝与他商量,趁着这机会写信回去,好教他爹来京城里头。
原先走的时候便说了等有小外孙就来京里头陪着,如今他有了孩子,祁北南又去了西南,萧护没有不来京都的道理。
再来萧元宝虽知他在京城闲散着不惯,但他们在京郊买了地,又建了屋舍供菇农住。
萧护来了京里头,在城里住的腻味了,便能前去郊外自家田庄上逛荡。
他要爱打理田地上那些事,而今家里手头宽裕,再多买些田地下来,再建个小庄子教他有事做就是了。
等着萧护来了京城里头,他再去信把有了孩子的消息告诉祁北南。
届时爹爹来了京里,他又有老师照看,京城这头安置的妥当,他就是晓得了消息,也不会太忧心,能安下心思办理盐务。
萧元宝写完送往家里的信,看着外头月儿又亮又圆。
他与萧护写信说好消息,心里头很高兴,可晚风习习,心中又还是有一处空唠唠的。
阿南也喜欢孩子,两人是一同期盼过孩子的。
如今所盼成真,他却独自享着这番喜乐。
以私心来说,他巴不得立是教祁北南晓得这桩喜事的。
可于理智而言,他晓得不能够。
好事左右就在这里不会跑了,早晚都能够晓得的,不急一时。
九月上, 桂香馥郁。
祁北南一行抵达原平已有一月有余了。
“恍是又一回乡试,来年又是会试,殿试罢, 又有新官进朝了。”
午间, 祁北南从办事处回住舍,进宅便嗅着了一股香气,枝子上的桂花竟是一夜之间尽数开了。
他瞧着一簇簇的金桂开得好,不由得思及乡试的事情来。
想着昔时的同窗, 今年当有不少要下场的。
倒是年初的时候收得一封马俊义的信,言他今年预备再考。
时下成绩也当出了,只是别省的成绩也不好听得, 他倒想马俊义今年能取得个好成绩。
“大人, 茶沏好了。”
祁北南听得一声唤, 从桂花树下往里头去。
他查点了一上午的账本, 两只眼睛也是瞧看得乏累了, 整好是吃盏茶午歇一番。
在家时, 且还有萧元宝隔三差五与他做的明目汤, 这保养的多好的一双眼睛, 来了原平才多少日子,接连的点着账簿, 那累的山高的账簿虽是去了半,可他的眼也得瞧出重影了。
他本是想着紧着些把盐务早办理了, 一则是好早些回去,二来也教这头贪污受贿的人早受处置。
只这般紧锣密鼓的办事, 实是有些让人吃不消, 还得是徐徐图之的好。
祁北南心中正是这般想着,秦缰从外头跑着进来:“郎君, 京里头来信儿了。”
闻言,祁北南放下手里的茶盏,起身去迎信。
“等了些日子,家里头的信可算是来了。”
祁北南匆匆拆了信,坐回椅子间去读。
信写了五六页,他也不嫌多,慢悠悠逐字逐句的去读。
信上说家里头都好,怜他郎君不在,都来同他作伴说话。
他日里头看账管着铺子的事情,不觉日子难消磨。
两页信读了过去,祁北南面上都带着放心的笑容,直至是读读去了第三页纸上,面色霎时变了去。
他倏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。
“前头所说的都是些琐碎杂事,倒不要紧,只是有一桩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与你。但我说前,且嘱咐你勿要着急担忧,这是一桩欢喜事情。
我与你盼说了许久的事,竟是成了真。待着你将盐务之事办理妥当回京来时,家里头当是要多一个小家伙了。不瞒你分毫,我有了身孕。”
“你在那头知晓了这消息,想必头一反应不是惊喜,反而是忧心。我且与你说,你尽可为了我们有了孩子而欢喜高兴。与你来这封信时,爹爹已抵京中,老师也从知我有身孕时便从铺子里搬回了宅子住。”
“我终日有人看顾着,安胎的汤药有好好吃,孩子也很乖巧,并不闹腾人……”
祁北南几页纸通读下来,从提心吊胆到慢慢舒缓了些心。
他紧紧的捏着信纸,心中想着怎这般不凑巧。